十七 追忆 — 结盟(第1/3 页)

中午寿宴之后，太后要去内宫小憩片刻，除了她本家的亲眷外，独叫了容夫人母女进去说话服侍。

各位夫人便自回自己的宫中，也有把亲戚们让到自己宫中去歇息的。晚间大伙儿再来景福宫热闹一回。

何夫人起身叫住母妃，说要去花园子逛逛消消食，邀母妃同往。

母妃知何夫人在南夏并无亲眷，也不喜热闹，并没有担下招呼亲族的担子，便含笑应了。

我们走在一条两旁栽着桃林的小径上。现下初春时节，桃树枝桠上只有一些嫩绿的新芽。

何夫人愁眉不展，叹道：“自我家兄去世后，合族遭难，几乎灭族。西齐即便来人贺寿，也没有什么人是可见的。如今我在这宫中的情况，看着好像一切依旧，实则比你更加凶险。”

她娓娓道：“妹妹你美貌非凡，是大王心爱之人，又有两个乖女儿，将来公主下嫁一个朝中重臣为亲家，你们母女便可享天伦。”

何夫人抚摸着我的后背，笑对母妃道：“大公主今日当着这么多人，挺身为你分说，或许有那妒忌你们的说你不好好教导女儿，目无尊上。我却觉得大公主甚有担当，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孝顺女儿。”

我听何夫人夸我有勇气，心中十分受用。

何夫人继续道：“不像我这无福之人，远离故土，无儿无女，娘家又已败落。如今在这宫中只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，本本分分的过完这一生，便算好得很了。

“今日之事，妹妹不要怪我没有替你出力才好。”说完默然。

母妃冰雪聪明，哪有不懂的，见何夫人对自己示好，忙上前挽住何夫人的手臂，安慰道：“姐姐何出此言，你出身显赫贵重，却为人并不托大，一向对人对事都不偏不倚，深得各宫敬重。今日是太后要与我为难，你我在宫中都是身不由己，我心里深知的。”

“姐姐的娘家四世三公，身份显赫非常，听大王说起，你家兄在天下英雄中都是响当当的人物，即便是逐鹿天下都有一争之力。”

“说起来，姐姐你当日在家族全盛之时嫁与大王，都算是下嫁了呢。即便今日家族不慎逢难，你们何家的门生故旧在夏、燕、齐也是多不胜数，哪里就谈得上败落了呢！”

“妹妹我才是真正没根基的，只是以色事君罢了。虽有两女，却已无法再生育，太后她老人家也不喜欢我，比起姐姐，妹妹在宫中的局面可差得远了。”

母妃言完脸带愁容。我心里暗笑，这是比惨大会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