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 绣像(第1/3 页)
那日我几乎没被公孙弄玉气昏过去。
我对玳瑁道:“真真好笑!我公孙荃活了二十几年,有说我狠的,有说我毒的,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没脑子,而且是被一个真正没脑子的人这样说!”
玳瑁亦觉荒谬,道;“二公主从来在公主面前都是畏畏缩缩的,今日竟然如此胆气壮。简直口不择言!”
宗尚十分生气,一边让小厨房做些我爱吃的吃食,一边讲笑话给我听,一边又骂弄玉和王家人是猪。
我看他为我前前后后这么忙碌,亦觉窝心,心里倒也承他的情。
不禁想起弄玉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驸马,两厢对比,宗尚不管家世、才貌气度、对我的情意,都比那王家小儿好十倍不止。
我又气又恨,道:“当年若非他王家使了手段,一个连家产都分不了多少的旁支儿子,就将少不更事的弄玉迷得神魂颠倒,母亲和我决不会同意这样的婚事。”
那王仲赋面如傅粉,长着一双桃花眼,从小学得一身惯会哄人的本事,将弄玉拿捏得死死的,还以为遇到了情种良人。
我心下恨极。母亲那时身体本已不好了,弄玉的婚事一完,就直接躺倒了,病骨支离。
那姓王的小白脸儿虽是嫡子,却是旁支,保留了伯爵府爵位,却没分到多少家产。平日里没甚产出,家里日常入不敷出,靠依附大房人王夫人娘家过活。
我朝规矩,驸马是不能担任实职的,老老实实做公主的夫君就好。
这王仲赋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职务,便日日以驸马的名义呼朋唤友,也不知道替王家做些什么蝎蝎蜇蜇不入流的勾当。
而宗尚,首辅嫡子,才貌双全。他原是做到了左御史大夫的,当年为了娶我,自请辞去了官职,授了这个驸马都尉的虚衔,这便断了他的仕途前程。我这样想着,心中不免又软了几分。
我鄙夷道:“那王仲赋手段颇高,日常拍马屁拍惯了,满嘴里能编出花儿来。一边小意儿哄着弄玉,一边家里却又多蓄姬妾,庶出的孩子都生了一大堆了!”
“上回你去那边看见珍珠那丫头,怎么对你说的来着?”我问玳瑁。
玳瑁回道:“是。公主、驸马,您别看今日二公主全身珠光宝气的,珍珠说,现下二驸马府里里外外可全靠二公主的食邑俸禄,和先王后留给二公主的遗产过活。”
“妾室、庶子庶女、丫鬟养娘小厮,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。二驸马自己家里那几分薄产可哪够啊!”
玳瑁又道